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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仲瑛病机辨证十三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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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1-8-3 19:21:07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
周仲瑛病机辨证十三条

淡泊宁静 2010年05月30日 19:44 阅读(1) 评论(0) 分类:周仲瑛病机辨

周仲瑛病机辨证十三条(一) ——转自中国中医药报

风病善变

□ 郭立中 朱垚 南京中医药大学周仲瑛名医工作室

  编者按:国医大师周仲瑛医术精湛,临证善抓病机,创病机证素新论,立审机论治之说,在中医内科危急重症及疑难杂病领域建树颇多。本版从今天开始,将从风病善变、寒多阴伏、火热急速(温暑同类)、湿性缠绵、燥胜伤津、痰病多怪、水饮同源,瘀有多歧、郁病多杂、虚病多久、毒多难痼、疫为戾气、多因复合等十三个方面分别介绍他的病机辨证经验。

  风有内外,涉及肺肝。外风为六淫之首,属春令主气,流动于四时之中。“风邪上受,首先犯肺”,肺卫首当其冲。其他外邪伤肺,也常以风邪为先导。内风主要是肝经病变的一类证候表现,如《素问·至真要大论》云:“诸风掉眩,皆属于肝。”肝体阴用阳,性喜条达,藏血,主筋。肝病则风从内生,故有“肝风内动”之说。

  周仲瑛认为风病之所以善变、善动,与“风为百病之长”的特性有关。不但外邪犯表常以风为先驱,即使是内生五气也多因风而起,因肝为风木之脏,乃五脏之贼,故临床上不但有风寒、风热、风温、风火、风湿、风水、风燥、风痰、风毒等诸多病邪乘“风”作乱,而且还有肺风、肝风、脾风、肾风、脑风、肠风等诸多脏腑因风为患。风病善变不但表现在易与它邪复合为患,而且还易相互转化,变化多端。如阳热素盛的病人外感风寒,极易转为风热,风热进而可以变生风火,风火相煽则易引动肝风而出现高热、抽搐。尽管“伤于风者,上先受之”,但若“大风苛毒”来势强劲,或与它邪复合为患,其病变范围可涉及周身上下,表里内外。

  外风首犯肺卫,因风性轻扬,易于侵犯人体的上部和卫表,临床常以卫表、肌肤、肢体、经络见症为主,实证居多,以风寒、风热为最常见。内风易上冒、旁走,多以眩晕、振颤、肢体麻木、不遂、痉厥为主,有虚、有实。属虚者为阴虚血少,筋脉失养,或水不涵木,以致虚风内动;属实者为肝阳化风,或热极生风;但虚实每多兼夹,因阳亢与阴虚可以互为因果。外风虽可入里,引动内风;内风也可及表,病及经络,但其病位表里主次有别,治法用药亦有差异。

  风的临床特点:善行而数变,病情突然发作,来去无常,或变化多端,病变部位游走或动摇不定。常见急性发病,与过敏性及神经内分泌系统等疾病密切有关。如风入关节、肌肉,则游走疼痛,部位不定,表现为风邪偏盛的行痹;风犯肺窍可致过敏性鼻炎,表现喷嚏时作,鼻痒流涕,忽然而作,忽然而止;血热风盛则见皮肤风团痒疹,红赤灼热,时作时止;风遏水阻可见突然眼睑浮肿,四肢和全身皆肿;风邪入络,肝不主筋,可见四肢抽搐,颈项强直,甚至角弓反张。若肝风与痰、火相互搏结,随气上逆,轻则头晕目眩,四肢麻木,抽搐或震颤,重则突然昏仆,不省人事,口眼歪斜,半身不遂等。如此种种,皆与风病善变有关。

  风的治疗原则:外风宜祛,内风宜熄。但在外风引动内风时,祛风与熄风两法可以并用。祛外风药中,周仲瑛常用羌活、细辛、白芷、藁本以祛风散寒,葛根、薄荷、淡豆豉祛风散热,荆芥、防风、蝉衣、牛蒡子祛风止痒,桂枝、浮萍、香薷祛风消肿,防风、苏叶、苍耳草、蝉衣祛风抗过敏,秦艽、豨莶草、桑枝、丝瓜络祛风通络,全蝎、蜈蚣、僵蚕、地龙祛风止痉。熄内风药中,周仲瑛常用金石重坠药和介类潜阳药,如石决明、代赭石、牡蛎、龟板镇肝熄风,羚羊角、钩藤、菊花、桑叶凉肝熄风,生地、阿胶、白芍、鳖甲滋阴熄风等。

  对祛风药的运用,周仲瑛还强调当注意同中求异,如发散风寒类药,紫苏能和中,荆芥能止血,防风能止泻,各具殊能。风虽有内外之分,但彼此之间又不能绝对分开。如对中风病因病机的认识,历经了由外风到内风的过程,但并不等于治外风药不可用以治疗内风,临床上治疗中风的中络、中经证,肢体经络不遂的,用治外风的防风、秦艽、全蝎、僵蚕、地龙等,亦每获良效。又如治内伤头痛,常配合藁本、蔓荆子、白芷等治外风药,也有很好的效果,即说明了这点。
  
周仲瑛病机辨证十三条(二)
寒多阴伏
□ 郭立中 朱垚 南京中医药大学周仲瑛名医工作室
  寒为阴邪,易伤阳气。“阳虚则外寒”,故病人常有畏寒怕冷,背寒,脘腹冰凉,四肢清冷,喜温喜暖等表现;寒性凝敛,气血凝滞不通,不通则痛,故常见头、身、胸、腰、脘腹疼痛,且痛处不移,遇冷尤剧;寒主收引,易侵入经络关节,而致筋脉拘急挛缩,伸屈困难;寒邪还可使毛窍收缩,腠理闭塞,从而出现恶寒、无汗、脉紧等症。
  寒从外来,肺卫常首当其冲;寒自内生,多因阳虚阴盛所致,尤以命门火衰为主,涉及心脾。外寒与内寒虽有区别,但又相互联系,互为影响。阳虚之人,容易感受外寒;外寒侵入人体,积久不散,又常损伤阳气,导致寒从内生。寒多阴伏通常与现代医学的代谢功能低下、风湿性关节炎及多种疼痛类疾病密切相关。
  由于寒邪既可伤阳,又有凝滞、收引之性,而阳气一伤,阴寒更胜,凝滞、收引之势更大。轻则伤于卫表,卫阳被遏,称为伤寒;重则直中脏腑,阴盛阳伤,称为中寒,故《医学心悟》说:“天地杀厉之气,莫甚于伤寒。”若外寒伤人,留而不去,也易从体表而渐入肌肉、筋骨,直至深伏脏腑。若素体阳气不足,一旦感寒,还易形成太少同病、表里俱寒的情况。
  值得注意的是,现代生活中冰箱、冷柜等制冷设备的普遍使用,冰啤、冰镇饮料的大量饮用,也易使寒伏于里,脾阳中伤;即使是炎夏季节,也可因暑热蒸迫,汗出毛孔大开,骤入低温空调房间,外寒乘隙伤人,肺卫之阳易损。或着装露脐祼背,外寒易入任、督,伤耗元阳。我国南方一带又有喜饮凉茶的习惯,相习日久,寒饮伏胃,中阳易伤。特别是目前受“炎”症类疾病的影响,用药偏寒凉者多。甚至遇到感冒的病人,不是解表祛邪为先,动辄应用大剂量“板蓝根”清热解毒药以抗感染为目的,每易造成外邪遏伏,而迁延难愈。对个别体质虚寒的病人,大量的输液治疗也易造成另外一种特殊的寒湿内伏情况。可见,寒邪伤人在现代途径多端,不可等闲视之。
  寒邪的治疗原则,外寒宜散,内寒宜温宜补。若寒邪束表,肺卫不宣,周仲瑛常用麻黄、桂枝、苏叶、白芷、生姜发汗解表散寒;若寒凝骨节,气血不通,则用制川乌、制草乌、细辛、羌活散寒除湿;若寒中太阴,脘腹冷痛,呕吐下利,则以理中汤温运脾阳为主;若大寒犯心,心胸剧痛,引及肩背,则以乌头赤石脂丸温通逐寒止痛为要;若寒伏少阴,心肾阳衰,四肢逆冷,“脉微细,但欲寐”,则以四逆汤回阳救逆为急。
  对温阳散寒药的运用,周仲瑛认为附子善行,通行十二经,无处不到,能救急回阳;干姜温中,守而不走,长于散寒、化饮;肉桂助阳,引火归元,膀胱气化不利、虚火浮越者应予首选;桂枝能行血,善达四肢,血滞、寒痛者宜之;吴茱萸善暖下焦,腹痛、泄泻者尤妙;肉豆蔻温暖脾肾,飧泄、滑利者最宜;补骨脂性降而善闭,能纳气定喘,止带浊、泄泻。至于胡椒温胃,丁香降逆,花椒散寒,皆为周仲瑛临床所常用。

  
  
周仲瑛病机辨证十三条(三)
火热急速
□ 郭立中 朱垚 南京中医药大学周仲瑛名医工作室
  外火主要由感受温热邪气所致。火邪甚于温热,“温为热之渐,火乃热之极”。而风、寒、暑、湿、燥邪入里皆可化火,称为“五气化火”。如四时六淫之春伤风、夏伤暑、长夏伤湿、秋伤燥、冬伤寒,蕴结不解,均可化火。内火多由情志抑郁,劳欲过度,导致脏腑阴阳失调,内热炽盛而引起,又称为“五志之火”。
  火为阳邪,发病急骤,变化迅速,病势较重,易耗伤阴津,可见高热面赤,口渴引饮,烦躁不寐,脉洪大。火性炎动,易生风动血,如火热燔灼肝经,耗伤阴液,使筋脉失养,而致肝风内动,称热极生风,可见高热、抽搐、项强、角弓反张等症;火热太盛,灼伤脉络,迫血妄行,可引起各种出血证,如吐血、衄血、咯血等。火性躁越,可扰乱神明,如内陷心包可见神昏谵妄、不省人事等症;火热内扰,心神失守,还可出现烦躁不安、狂言乱语等精神失常症状,正如《素问·至真要大论》说:“诸躁狂越,皆属于火。”如上所述,火热为病多具有发病暴急、变化迅速、病势猛烈及证候易变、速变、多变的特点。
  暑为夏令主气,系火热所化,故有“暑为夏火”之说。暑为阳邪,其性炎热,善发散,暑邪致病可致人体阳气亢盛,腠理大开,汗液过度外泄,而致津气耗伤。暑气通心,若暑热内犯心营,心神被扰,可出现高热昏迷,不省人事等症。由于盛夏时节,天暑下迫,地湿上蒸,湿热蒸腾,故还常见暑热夹湿的证候。
  外感火热之邪,病性多实多急,多有卫、气、营、血传变经过。表现火热炽盛之候,如高热烦躁,面红目赤,气粗,口渴饮冷,口臭,便秘,溲赤,或斑疹吐衄,或神昏谵语,直视、痉厥,舌尖红绛,舌苔黄腻,或燥黄起刺,脉滑数或滑实。内火涉及不同脏腑,有虚实之分,如《素问·调经论》说:“阴虚生内热……阳盛生外热。”实火多由于心肝气郁化火,或胃热火盛,有火旺的一系列症状;虚火多为阴虚火旺,表现有阴液亏耗的特点。但火旺每易伤阴,与阴虚有互为因果的关系。
  实火症见头痛,面红目赤,心烦躁怒,不寐,口苦口干,口舌生疮,齿龈肿痛,吐衄出血,尿赤便秘,舌苔黄腻,舌质红,脉数或弦数等。虚火症见五心烦热,潮热骨蒸,颧红,盗汗,口干咽燥,头晕目涩,腰膝酸软,干咳痰少带血,形体消瘦,舌红少苔或花剥,脉细数等。
  百病之中,火热居多。《内经》所论病机十九条中,属火者五条,属热者四条,几近一半。河间更广其说,丹溪紧随其后,至温病学派则势如中天,盛极一时。外感六淫,悉能化火;五志过极,皆可生火;劳心过度,引生心火;情志不遂,肝火内郁;恣食肥甘厚味,积食化火;痰瘀交阻,壅塞不通,郁久化火。凡此种种,不一而足。
  周仲瑛提出对外感火热的治疗当根据卫、气、营、血的深浅,分别选用辛凉解表、和解清热、辛寒清气、气营两清、清营凉血等法,同时还应结合其兼邪或病机特点,兼用它法,如清热祛暑、泻火解毒、清热燥湿(化湿、利湿)、清热化痰(饮)、清热理气、凉血散血(瘀)、清热开窍、清热熄风、通腑泻热、清暑益气、清热生津、清热养阴、清热润燥等。因暑邪伤人,常易耗气伤津,故在清解暑热的同时,须顾护津气,可用西洋参、麦冬、玉竹、天花粉等甘寒益气养阴之品;暑易夹湿,如兼见身热不扬、头重身困、胸脘痞满等症,宜合用香薷、藿香、青蒿芳香化湿、透表泄热之品,否则暑热难解。
  对内伤火热的治疗,当根据脏腑病位、火性虚实施治。实火当泻,虚火当滋。实火分别治以清心火、清肝火、清胃火、清脾火(湿火)、清肺火;清心安神、清肺化痰(止咳)、清肝解郁、清肝熄风、清肝利胆、清胃生津、清肠化湿、清热止血、清热通淋、清热止带等法。如属虚火,应分辨脏腑所在,给予滋阴清热,如滋肾泻火、甘寒清肺、养胃清中、滋水清肝、养肝清热等。

  
  
周仲瑛病机辨证十三条(四)
湿性缠绵
□ 郭立中 朱垚 南京中医药大学周仲瑛名医工作室
  湿是长夏(夏秋之交)的主气,有内外之分。外湿多由气候潮湿,或涉水淋雨,或伤于雾露,或水中作业,久居湿地等原因,使湿邪侵袭人体而引起。内湿的形成,多因素体肥胖,痰湿过盛;或因饮食失节,恣食生冷,过食肥甘,纵饮酗酒;或饥饱不节,内伤脾胃,以致脾的运化、输布津液的功能障碍,聚而成湿。
  湿无定体,且可随病因及体质的不同,而有寒化、热化之异。外感湿邪多兼夹风、寒、火邪而发为风湿、寒湿、湿热、湿温等证,内生湿邪则多表现为痰饮、水肿、泄泻、淋浊、带下等病。湿证表现虽多,然有两个共同特点。其一曰“重”,即湿病之人多有头重身楚,肢节困重难举之症;其二曰“浊”,即湿病患者五脏之液(涕、泪、汗、唾、涎)和排泄物(痰、二便、带下、脓液等)多秽浊不清。
  湿为阴邪,黏滞固着,不易速去,所以湿邪为病,往往起病缓慢,病程较长,缠绵难愈。湿性重浊,易滞气机。气机受阻,清阳不升,浊阴不降,在上则为头重如裹,昏蒙眩晕;在中则胸脘痞闷,胃纳不香;在下则大便黏滞不爽,小便混浊。湿性趋下,“伤于湿者,下先受之”(《素问·太阴阳明论》),故湿邪为病,还多见淋浊、带下、脚气、足肿等下部病证。
  脾喜燥而恶湿。外湿发病,易困脾阳,导致脾失运化,湿从内生;而脾虚失运,湿邪内停,同气相求,又易招感外湿,故外湿与内湿可以互为因果,相互影响。究竟是外湿困脾,还是脾虚生湿,二者俱有湿困特点,但一为因实致虚,一为因虚致实。区别点在于湿邪偏盛与脾虚不运的主次及其先后因果关系上,不可混淆。周仲瑛认为两者在治疗上化湿、燥湿、利湿虽同,但外湿困脾者,重当运脾,从标以顾本,常以胃苓汤为代表;脾虚生湿者,重在健脾,从本以顾标,常以六君子汤为加减,必要时两者还当联系合参。
  外湿致病当分清湿遏卫表,还是湿在经络。在卫表者宜芳香化湿解表,并注意配伍宣达气机药,使气行湿化;湿在经络关节者,往往兼夹风邪,应注意配合使用祛风胜湿药。内湿致病重浊腻滞,易壅塞气机,辨证应分虚实、审寒热,注意健脾渗湿、清热利湿、温阳化湿法的灵活运用。具体而言,湿在上焦而有卫表症状者,当用藿香、佩兰、豆卷、香薷、苏叶、薄荷芳香化湿(浊);湿在中焦,困遏脾运者,当用苍术、厚朴、法半夏、陈皮、白蔻仁、草果苦温燥湿;湿蕴下焦,小便不利者,当用茯苓,猪苓、泽泻、通草、车前子、薏苡仁淡渗利湿。
  周仲瑛提示,临证治湿之际尚有两点须格外留意。一是治湿宜守。缘于湿性黏滞,难求速效。故辨准湿邪之后,当守法守方,不宜频更方药。祛湿药中茯苓、猪苓、薏苡仁、车前子、泽兰、泽泻等淡渗利湿之品药性平和,在辨证方药中灵活选用其中数味,久服无妨。其中苡仁一味,利湿兼能健脾,标本同治,周仲瑛认为堪称治湿之佳品。二是治湿忌补。是指湿邪未清时,禁用滋腻碍胃及助湿生热之品。湿邪最易阻遏气机,困扰脾阳。故湿病患者最忌熟地、白芍、阿胶、天麦冬等阴柔之品。然生芪、白术、山药、扁豆等益气诸药,益气而兼有健脾除湿之功,均属治湿要药,又不在当禁之列。酒酪炙煿、肥甘厚味及生冷瓜果均有助湿之弊,也属湿病当忌范围。

  
  
周仲瑛病机辨证十三条(五)
燥胜伤津
□ 郭立中 朱垚 南京中医药大学周仲瑛名医工作室
  燥为秋令主气,外感燥邪有温燥和凉燥之别。初秋有夏火之余气,燥与热合,出现类似风热的症状,则为温燥;深秋有近冬之寒气,燥与寒合,出现类似风寒的症状,则为凉燥。外感燥邪,既具有外感病临床表现的一般特征,又有燥邪上犯上焦肺经,耗伤津液的症状,正如《素问·阴阳应象大论》所云:“燥胜则干。”
  内燥是津液耗伤的一种表现,多由热盛津伤,或汗、吐、下后伤亡津液,或失血过多,或久病精血内夺等原因引起。主要病机是津液不足,阴血亏耗,病变可涉及肺、胃、肝、肾。内燥的临床表现以口咽干燥、皮肤干涩粗糙、毛发干枯不荣、肌肉消瘦、大便干结等津伤血少的症状为主,故又称为“津亏”或“血燥”。
  外燥重在辛散宣肺,其中温燥重在辛凉,以桑杏汤为代表方,可适当加用沙参、梨皮等养阴生津药;凉燥重在辛散透表,以杏苏散为代表,不宜多用甘寒养阴之品。
  内燥治以养阴生津为主,但周仲瑛强调需进一步区分肺胃、肝肾的主次。一般而言,病程短,口咽干燥为主,病位主要在肺胃,治疗以甘寒培补,养阴生津为主,代表方如沙参麦冬汤、麦门冬汤,常用药物如北沙参、麦冬、天冬、玉竹、石斛、芦根、天花粉等;病程久,体弱,多脏同病,真阴受损,病及下焦肝肾,当予咸寒滋润,补肾填精,方如六味地黄丸、大补阴丸、左归饮、增液汤、二至丸,药如生地、熟地、山萸肉、首乌、黄精、枸杞子、女贞子、旱莲草、龟板、鳖甲、阿胶、知母等。然而人体是一个有机的整体,五脏之阴液皆相互联系、相互影响,上焦肺胃之阴有赖于下焦肝肾先天之阴的培补,下焦肝肾之阴亦有赖于肺胃之阴的滋养。肺胃阴伤易下及肾阴,肝肾阴液不足亦必然累及其他脏腑,故周仲瑛强调在临床应用时甘寒、咸寒每多兼顾,只是有所侧重而已。

  




周仲瑛病机辨证十三条(六)
痰病多怪
□ 郭立中 朱垚 南京中医药大学周仲瑛名医工作室
  周仲瑛认为,凡病人临床症状怪异奇特,表现中医所说的“痰”证(包括无形之痰),采用中医化痰、祛痰等法治疗,常常能收到意想不到的疗效。
  痰之生成,涉及到外感、内伤多个方面,是遭受多种致病因素所形成的病理产物。同时,当因痰导致某一病证之后,则痰已成为新的发病之因,每与原始病因或其他同期病理产物合邪而致病,形成恶性循环。另外,痰可随气上下,无处不到,既可阻于肺、蒙于心、蕴于脾、郁于肝、动于肾,亦可外流骨节经络,表现不同的脏腑经络见症。从痰的性质方面来看,还可进一步区分为风痰、寒痰、湿痰、热痰、燥痰及郁痰等。
  周仲瑛从长期临床实践中发现,凡有痰者,眼皮及眼下必有烟灰黑色。其中面色灰暗如土色者为虚寒痰,面颊色红而有油光者为热痰,黄滞者为湿痰,青晦者为风痰。病人肥胖颈短,形态壅肿者为痰体。表情呆滞,目睛转动不灵者为痰阻于窍。从痰的色质气味来看,周仲瑛认为,病程短而病情轻者,痰色清白,气味亦淡;久而重者,黄浊稠黏凝结,咯之难出,渐成恶味,腥臭咸苦。若痰吐地上,干后如蜗牛行走之涎沫,或在日光下有五色华彩者均为实痰;吐出后易于化水者,属虚寒。痰味甜者多为脾热,味苦为胆热,味腥臭为肺热,味咸为肾虚。若痰结日久,攻之不易消克者,则为老痰、顽痰,常易发生怪症。
  对痰的治疗,周仲瑛强调应首分脏腑虚实,其次应审标本缓急。凡因病生痰者,不能见痰治痰,应先治其病,病去则痰自清;若因痰而续发某些病证时,则应以治痰为先,痰去则诸证自愈。再其次,脾湿是成痰的基础,理脾化湿为治痰之要着。而且治痰还须理气,气顺则一身之津液亦随气而顺,自无停积成痰之患。同时治痰应兼治火,气火偏盛灼津成痰者,治宜清降;气火偏虚津凝为痰者,又当温补。至于治痰,原则上必须以化痰、祛痰为大法。化痰能使痰归正化,消散于无形,或使其稀释排出体外,其适应的范围最广,可用于实证病势不甚,或脏气不足,因虚生痰者。祛痰能荡涤祛除内壅的积痰,包括涤痰、豁痰、吐利等法,适用于邪实而正不虚,病势骤急,或病延日久,顽痰、老痰胶固不去者。

  
周仲瑛病机辨证十三条(七)
水饮同源
□ 郭立中 朱垚 南京中医药大学周仲瑛名医工作室
  水饮同源是指水湿、痰饮均属阴邪,同出一源,俱为津液不归正化停积而成的病理产物。分而言之,源虽同而流则异,各有不同特点。从形态及性质看,水属清液,饮为稀涎,且临床表现各不相同,但彼此之间又密切相关,可相互转化,故中医历来不但有“积水不散,留而为饮”之说,甚至四饮中的溢饮与水肿表现可完全类同。
  人体水液的正常输布与排泄,主要依靠肺、脾、肾的相互作用,并与三焦、膀胱的气化功能有密切联系。因为肺主一身之气,有治节、通调水道、下输膀胱的作用。脾主运化,有化水输湿,布散水精的功能。肾主开合,有蒸化水液、通利小便的职责。三焦为决渎之官,主疏通水道。膀胱为气化之腑,赖肾气而司排泄。由于各个脏腑各司其职,相互配合,保证了水液的正常代谢。若在某一环节上失职,则水饮潴留而为病。
  水之为病,易泛溢体表而引起眼睑、头面、四肢、腹部或全身浮肿,并有阴水和阳水之分。阳水起病急骤,浮肿从面目开始,自上及下,肿势多在腰以上,兼有寒热等表证,小溲不利或常热赤,属表实热证;阴水发病缓慢,浮肿多先见于足跗,自下而上,小溲量少而清,肿势多在腰以下,属里虚寒证。
  饮之为病,多停于体内局部,随着病位及形症的不同,分为四饮。若饮停肠胃,脘腹坚满,胃中有振水声,呕吐清涎,或肠间辘辘有声者为痰饮;流于胁下,胸胁胀满,咳唾引痛者为悬饮;溢于肢体,身体沉重,肢体浮肿者为溢饮;支撑胸肺,咳逆喘满不得卧,痰吐白沫量多者为支饮。
  周仲瑛认为水肿与痰饮二者证候特点虽各有不同,但综观《金匮要略》痰饮篇所述四饮诸症,亦有因饮邪泛溢而成肿者,故殊难以体表之肿与不肿,绝对划分之。如痰饮之腹满,支饮之其形如肿,溢饮之水流行归于四肢(《医宗金鉴》迳指为风水、皮水之病),俱为饮溢腹腔、肢体为肿之候。
  对阳水的治疗应以发汗、利小便为主;阴水与痰饮的治疗均以温化为主。周仲瑛提出因水饮同源,故治水、治饮诸方,每可通用,诸如越婢加术汤、五苓散、苓桂术甘汤、金匮肾气丸等。同时,周仲瑛还强调应注意与水饮同源的其他病理产物的区别辨治,如痰、饮、水、湿,同出一源,俱为津液停积所成。分而言之,源虽同而流则异,各有不同特点。从形态及性质看,水属清液,饮为稀涎,湿性黏滞,痰多厚浊。从病症言,水之为病,易泛溢体表全身而为肿胀;饮之为病多停于体内局部,分为四饮(其中溢饮与水肿类同);痰之为病,无处不到;湿系导致发病之因,为病多端,涉及的病种更广。合而言之,因四者源出一体,又每可相互转化,故中医历来有“积水不散,留而为饮”;“积饮不散,亦能变痰”;“痰从阴化为饮,饮从阳化为痰”;“水泛为痰”;“痰化为水”;“痰属湿”;“积湿生痰”等等的论述,指明了痰、饮、水、湿相互之间的联系及转变。彼此之间虽在治疗上可以互通,但四者又绝对不能混为一谈。

  
周仲瑛病机辨证十三条(八)
血病多瘀
□ 郭立中 朱垚 南京中医药大学周仲瑛名医工作室
  瘀血既是某些病因所形成的病理产物,又是导致多种病证的病理因素,在临床上涉及的范围甚为广泛,不论任何疾病,或是在病的某一阶段,凡是反映“瘀血”这一共同的病理特征,或兼有“瘀血”症状,如痛有定处,青紫瘀斑,癥积肿块,舌质暗紫,有瘀点瘀斑,脉涩、结、沉、迟,或出血,精神神志和感觉、运动异常而有瘀象者,都可按照异病同治的原则,采用(或佐用)“活血祛瘀”法。
  瘀血的成因虽多,但概要而言,其病理因素不外邪实与正虚两个方面。实者为寒热二邪之侵扰,虚者为阳气与阴血的不足,以致气血运行失调,滞而为瘀。从现象上看,瘀血虽属有形的实邪,而其本质又有正虚的一面,虚实往往相兼为患,且在疾病演变发展过程中,常有消长转化,临证必须予以联系考虑。
  周仲瑛提出,由于形成瘀血的原因有多端,故中医的治疗方法也自当有异。如气滞形成的血瘀,周仲瑛强调应根据活血必先理气,气行则血行的原则,采用理气活血法,分别病情轻重,选用调气、行气、破气药,并按其脏腑病位,选用疏肝气、理脾(胃)气、降肺气等药。在用活血药时,需着重选“血中之气药”,重者可予破血行气之品;同时还当针对气滞、血瘀的具体病情不同,治气、治血有所侧重。对寒凝形成的血瘀,应注意选用偏于辛温的祛瘀类药,以加强行瘀通脉、散寒解痛的功能;若阳虚阴寒内盛所致的血瘀,治疗当助阳消阴与益气通脉之药配伍合用。对气虚形成的血瘀,一般以补气为主,活血化瘀为辅,寓通于补,使气足而血行,故黄芪用量需重。对血虚形成的血瘀,当采用养血祛瘀法,所选之活血药不能过猛,宜和血而不宜破血,用量亦宜审慎,不能希求大剂速效,应与养血药两相协调而达到“瘀祛新生”的目的。对阴虚形成的血瘀,当滋阴与祛瘀并用,可采取汤丸并进,汤方濡养而兼行,丸剂缓攻以求效;若干血瘀结较重,而体质尚任攻消者,亦可先攻后补,选用大黄zhè虫丸缓中补虚,祛瘀生新。可见形成瘀血的原因不同,祛瘀方法也迥异。
  周仲瑛还强调,由于瘀血所在病位不同,临床表现各异,治疗也当有所区别。如瘀阻清窍者,当治以通窍祛瘀法;心血瘀阻者,当治以通脉祛瘀法;瘀阻肺络者,当治以理肺祛瘀法;瘀积肝脾者,当治以软坚祛瘀法;瘀留胃脘者,当治以理胃祛瘀法;瘀阻肠腑者,当治以通腑祛瘀法;瘀滞胞宫者,当治以通经祛瘀法;血瘀络痹者,当治以和络祛瘀法等。
  由于同一血瘀证,致病因素多端,标本邪正虚实有别,脏腑病位不一,症状特点各异,或为主症,或仅为兼夹症,病情上又有轻重、缓急的不同,周仲瑛提出,在应用活血祛瘀这一大法的基础上,还当具体情况,具体分析,具体处理。如病情轻者,当予缓消,采用活血、消瘀、化瘀、散瘀之品;病情重者,当予急攻,采用破血、通瘀、逐(下)瘀之品。因邪实而致的血瘀,当祛邪以化瘀;因正虚而血瘀,则应扶正以祛瘀。总之,审证求因,辨别脏腑病位,掌握主症特点和病的特殊性,采取相应的各种具体祛瘀治法,才能加强治疗的针对性,提高临床疗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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