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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1-7-18 06:07:38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
名医经验——张骧云

淡泊宁静 2011年07月16日 10:48 阅读(5) 评论(0) 分类:中医临床

验方
一、葱豉汤

  
葱豉汤出<<肘后方>>乃微辛微温之剂。葱白虽性味辛温,但辛而带润,温而不燥。豆豉是黑豆蒸
而成,苦寒的性味已转微温。所以葱白和豆豉结合微辛微温,发汗不伤阴,无凉遏的顾虑。伤寒初起,邪在卫分者,用之最为合度,即新感引
动伏气的证候,也可促伏邪由里出表,获得从速透达的机会。
  
加减的原则:如表邪较重,发热,头痛,骨楚,迅希表散的加柴胡、干葛根。如春冬季节的风温症,每并发咳嗽气逆,两胁或半边胁肋引痛,所谓插胁伤寒,此瘀留于肺、肝血络之中,络道壅滞,不宜猛剂攻消,只宜通络化瘀泄热之法,葱豉之外,必须佐以归须、新绛、旋覆花等行气血、疏经隧的药物,有时取葱管易葱白,借其通阳利气。
二、栀豉汤

  
栀子豉汤,主虚烦懊
。张氏用以治伤寒表证未罢,上焦膈中有热,相当于邪热过卫入气的阶段。在这个阶段张氏不主张骤用或早用阴柔寒滞的方药,认为豆豉的透达解肌表仍不可少,山栀的轻清泄膈热,在所必需,俾能表里双解。如里热较重的加黄芩、连翘,发现红疹隐隐不显的佐蝉衣、西河柳或樱桃核等。
三、黑膏

  
黑膏亦出<<肘后方>>,由生地、豆豉、猪脂、雄黄、麝香等药组成,主温毒发斑。张氏选取生地、豆豉二味同捣,结合凉血、散血、熄风、清热、祛痰之品,以治邪热已入营分或血分,劫烁真阴,神昏谵语,肝风煽动的疾患。妙在于育阴而不滞邪,透邪而不伤正,是贯彻“透表”原则的一种治法运用。
  
临床上对这一方剂的掌握,关键在辨别邪热是否已入营分或血分,一般无营分或血分证状呈现,决勿浪投,恐生地的阴柔滋腻,壅热滞邪,如营分或血分的证状已显,即可放手应用,不必犹豫。本方在滋阴的基础上,参入豆豉的透达,有托邪外出之功效。用黑膏的主要指征,为脉洪数或脉数,舌苔黄糙腻、灰糙腻、边尖露红,或焦黄及焦黑燥裂、质绛。一般在服药二三天后,如糙腻焦燥的舌苔象壳样脱去,转成光绛,热势渐衰,神识渐清,乃正胜邪却,阴液来复的先兆,其预后多佳。
  
糙腻或焦燥舌苔脱去的情况,张氏常形容为“铲饭滞”。“铲饭滞”要真功夫,时间未到不能铲,铲得恰当,则邪湿痰热余蕴得以清撤,化源重获滋生。这里的关键,即主用生地、豆豉而外,还应兼用竺黄、胆星。张氏认为,胆星虽经制过,犹微带苦温之性,此时大部分有形的邪湿已化成无形的燥热,大剂育阴清热,固可屏退炎热,然剩下无多的邪湿,必假豆豉的透达,胆星的苦温,才能与痰热尽蠲。没有生地的柔润,竺黄的甘寒,焦燥的舌苔脱不掉;没有豆豉的透达,胆星的苦温,糙腻的舌苔铲不去。心传真谛,非亲历其境,很难言喻。
  
无汗取豆豉,有汗取豆卷,热盛取生地,津伤取石斛;邪热内炽,劫夺津液,并取生地、石斛。为黑膏加减法的种种,都经得起实践的考验。
四、阳旦汤

  
阳旦汤即桂枝汤加黄芩。张氏参其意,立“温解疏泄”法,以桂枝拌炒黄芩合香豉、苏梗等味,治寒热往来,脉迟细,舌白腻,感寒偏重病症;或合附子、细辛、二头尖等温经散寒,去瘀导浊之剂,治遗泄或房事后感寒引起的发热恶寒,脉沉,四肢不温,少腹阵痛,即世俗习称的“夹阴伤寒”。
五、玉雪救苦丹
  
玉雪救苦丹,主治伤寒时行瘟疫,寒热头痛,胸闷痹
,身热神昏,谵语气逆,痰涎壅塞,一切咽喉急证,小儿痧痘、时疹、急慢惊风,兼治痈疽发背,脑疽疔毒,无名肿毒等证。全方共48味药物组成。每粒潮重一钱五分,晒干重一钱。此丸无苏合香丸偏于温,无至宝丹的偏于镇,无牛黄丸、紫雪丹的偏于凉,独擅“开泄疏托”之功。凡伤寒时邪,湿遏热伏,不能透达,因而壮热无汗,胸宇烦闷,神昏谵语,脉紧数,舌厚腻的证候,予苏合香丸则嫌其温,恐抱薪救火,助长热势猖狂;予至宝丹则嫌其镇,虑其邪湿郁遏;予牛黄丸、紫雪丹则嫌其凉,恐引寇入室,导致厥闭深沉。此时非玉雪救苦丹不为功,轻者半粒至一粒,重者二粒,真有“体若燔炭,汗出而散”的灵效。
  
根据张氏应用玉雪救苦丹的经验,必须是壮热无汗或汗极少,脉紧数、弦数,舌苔白腻满布,或黄白垢浊相杂,体质比较坚实,湿痰素盛的初期患者,最属对症。它的“开泄疏托”的功效,重点在发表以宣通闭塞的腠理,通里以疏泄郁遏的湿浊,腠理能宣通,湿浊得疏泄,自然汗出邪透,热退神清。如湿遏热伏,濒于逆传化火的,有时也和至宝丹及清热、熄风、育阴的药物同用。倘壮热有汗、舌苔干黄质绛,邪热已经化燥,或年老体弱,阴虚火旺之人,决不是玉雪救苦丹所能合辙的。
  
总之,运用玉雪救苦丹的前提,首应抓住热势、脉象、舌苔、体质等四个基本条件,但它的主要关键在于一个“汗”字。合与不合,取决于有汗与无汗,效与不效,也取决于有汗与无汗。至于剂量的权衡,则体壮邪盛的每服一粒,可分2~4次送吞,体弱邪轻的每服半粒分2~3次送吞,防药过病所。若服二粒而病势仍未转机,或服丸后湿从热化,这就当考虑改易治疗方针了。
学术观点

历来伤寒学派持本寒而标热的论点,注重麻、桂、柴、葛的辛温,温热学派持本热而标寒的见解,注重桑菊、银翘的辛凉,两者之争,大有千古不易之势。张氏继承了张仲景及吴又可、叶天士诸家的理论和经验,在长期的临床研究中,体会到伤寒与温病在源流上是一脉相承的,伤寒学说是温病学说的基础,温病学派的理论和经验也全是《伤寒论》辨证论治具体运用的发展和补充;认为伤寒与温病之争是不可必要的。至于病源不同,治当有异,固未可厚非;然伤寒化热,温病化寒,寒热之间的传变转化,往往交互错杂,难以绝对划分界线,必须见微知著,通权达变,决不可胶柱鼓瑟。因此,张氏主张伤寒、温热应冶于一炉,融为一体。并认为属于伤寒范畴的热病,不外乎新感外袭和伏气内发二端。新感虽有寒温之分,但外邪的侵犯,由表入里,治疗只宜表散;伏气因新感引动,由里出表,治疗亦宜透达。除了里结阳明的府证可下夺而外,新感与伏气的出路同在肌表,故“表”与“透”实为伤寒临证治疗的中心环节,新感务求“表透”,勿使内入,伏气务求“透表”,促其外达。并发现豆豉一味兼擅“表”和“透”的功效。豆豉经麻黄水浸制,微苦微温,苦而不寒,温而不燥,既擅解表,又擅透达,发汗不伤阴,并能除烦化滞,且无凉遏之弊,乃治新感与伏气的至当不易之品。
  
张氏主张治疗伤寒热病以“表”与“透”为中心,提倡豆豉的“表”与“透”的作用,必须是在辨证论治的基础上,根据卫气营血的病程传变,不同阶段,采用不同配伍,达到“表”或“透”的目的。如邪在卫分者,以葱豉汤加减。加南方多湿而无北地的寒邪阴凝,故卫分之邪偏于寒的,不必赖麻、桂的辛温,辛温反助邪热;偏于温的也不宜桑菊、银翘的辛凉,辛凉恐遏邪湿。此时,惟葱豉的微辛微湿,恰到好处。邪留气分者,从栀豉汤加减;邪入营分或血分者,从黑膏加减。三方都有豆豉,由于配伍的关系,葱豉着重于发汗解表,犹叶氏“在卫汗之可也”的原则;栀豉着重于轻清泄热,表里双解,犹叶氏“到气才可清气”的原则;黑膏着重于育阴达邪,犹叶氏“乍入营分,犹可透热仍转气分而解,入血犹恐耗血动血,直须凉血散血”的原则。但邪未传入气分化热,决不轻予栀子的清泄,邪未传入营分或血分,劫烁津液,决不轻予地、斛的育阴生津。进一境始转一法,独豆豉的“表”与“透”则贯彻于整个病程的始终,打破了温热学派对汗禁的清规戒律。
  
张氏认为内伤杂病的治疗前提在扶正,所谓精气夺则虚;外感时气的治疗前提在祛邪,所谓邪气盛则实。新感非表不解,伏气非透不愈。救阴尚易,达邪最难,邪去则正安,热退则津还,与其养痈贻患,无如曲突徙薪。汗法的目的,重在祛邪,“表”与“透”均应隶属于汗法的范畴。然而“表”有发表,有解表,有育阴以滋发汗之源等等的区别;“透”有清透,有温透,有化湿以开达邪之路等等的异殊;为伤寒临床开辟了广阔的治疗途径。
  
至于具体运用汗法时,张氏一方面着重于掌握适度,既不失于表透,也不能过于表透,主张因势利导,以疏肌为主,取微微然自得汗,导邪外达,不用强责其汗之法,以防伤阴劫津之变,所谓邪去热自已,热退津自还;另一方面重视汗源的变化,凡邪热燔灼,伤阴耗液者,急当养阴增液,以滋化源,达邪外出,即使初露阴液耗损之象,如舌燥、尿少、烦热不寐等症,亦当防微杜渐,临床经验在于育阴而不滞邪,祛邪而不伤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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